|
|
|
当前位置:网站首页 -> 艺论杂谈
心灵的安顿 ——邓枫及其人物画创作解读
作者:张楠 [2015/7/14] [点击 3612 次] |
|
|
|
|
|
|
|
|
[字体大小:大 中 小]
|
|
我一直很欣赏多郎的音乐,那种厚重的鼓声和飞天的祥云怎能不让人产生联想和共鸣?那种升腾、奔放、激烈、委婉不仅仅让人热血沸腾,当你置身其中时,历史的沧桑和文化的积淀亦沉浸其中,漫过心海,那种斑驳的记忆之树永远散发着青春的活力。在邓枫的画境中,就若隐若现出这种文化的辉光。作为一位有“担当”精神的画家,文化的依归尤其显得弥足珍贵。读邓枫的画,总让人产生一种莫名的诗意。也许是巴蜀的“安逸”和“闲适”带给了画家一些莫名的冲动,也许是画家骨子里带有一种诗人的浪漫气质,总之,当人们在这个物欲横流浮躁得不能再浮躁的时候,邓枫却在四川眉山小城一隅,品茶、听歌,抑或挥笔作画。这是画家生活的阅历,是精神的支撑和情感的依托,是让人魂牵梦绕的牵挂,更是心灵的安顿之所。 艺术是灵魂寻找形式的活动。历练和学养是一个画家所要经历和积累的过程。为了追寻灵魂的归宿,邓枫一直在苦苦追寻,先是游学于西安美术学院,师从陈国勇先生学习山水;后入南京艺术学院,得杨春华、周京新启迪;再游京华,在中央美术学院求学;后又在中国国家画院周韶华工作室研修;再后来调到东坡画院担任副院长之职。他在绘画创作中抱定了一个主题,那就是不随流俗,凸显绘画张力,努力营造自己心中的理想和重建精神家园,这是他成功的秘诀。 邓枫也有困顿,一直以来的游历和求学实际是他“解惑”的过程。虽然每个人都有那种奇妙的瞬间,但是大多数人抓不住,对日常琐碎的生活来不及体验和回味。只有少数人既能抓住,又能赋予形式,于是就成了艺术家。邓枫就属于后者,因为他具有诗人的气质和画家的才学。 是巴蜀大地养育了邓枫。承载了太多苦难的这片土地却在他的绘画作品中展现了一个神秘的让人向往的世界,这个世界中有他的希望和期待、闲适或情致。邓枫的自信与自适都是通过画面表现出来的,从最初对于山水精神的崇尚而创作出《昨日圣山》参加1999年全国山水画大展并获优秀奖,到2001年的《瓦屋杜鹃图》以花鸟画的形式获文化部第一届“爱我中华”中国画、油画大展铜奖,之后的展览基本上是以人物绘画表现来对当下中国画创作的思考与关注。跨越式的跳跃是画家不同常人的思维习惯,以至于在他的绘画作品中,山水情景、人物表现、花鸟物语跨时空地自由穿插,在一定程度上突破了传统绘画的维度,在预设的古典叙事图像和中国传统的田园旨趣中,寻找一种“进入”的状态,以解读巴山蜀水的清雅、浓烈或闲适的生活场景,让人置身其中,真切地感受这种田园式的浪漫,又恰似海德格尔“诗意地栖居”并以“审美的态度生存”。邓枫的作品以“凉山风”的形式呈现出来,感觉、印象、氛围、预言被具体地表现为线条和色彩。画中现实片段的人物意象环境相互对照,把观者带入了神秘异域。那略露散淡的笔致使得绘画景象得以释怀。画面中用温润的富有生机的生活场景取代了现实生活中凝结般的冷峻。 《凉山风系列》映射了画家的境遇与选择,多年的“沉潜”已经开始让他接受并享受这种状态。他已由一种无根的沉浮升华为飘逸的自在。人物画的点景承袭了中国唐宋山水格调的俊逸和寓情于自然的人文关怀,也承袭了西部雄壮宏阔的气魄。就连用笔也饶有兴致,画面中人物恬静安详、载歌载舞,色泽令人沉醉的山石、苍翠通透的林木、高远静谧的天空、掠过瞬间获恒久的云朵,避开了现代工业文明的喧嚣,蜕变成了和谐人文精神的一种点缀。 《凉山风系列》作品还采用了一种奇特的空间营造方式——多视点的观照角度。这样的构思来源于中国传统绘画中散点透视,也参照了达利科学的超现实。但是这种构成并不具备超现实的机械拼合感,它的用意并非揭示视觉图像的玄妙,而是指向空间的深远和意境的表达。农业文明的田园风光与自然山水孕育了中国的传统艺术,这种寓意和谐与浪漫的文化是一种出世的高洁与宁静。邓枫的绘画总是透露出现代文人的伤感与书卷的隽秀,书写现代人物与古典山水气象的博大情愫,使明亮的色调呈现于阴晴之间,逃离了微观琐碎的荒诞与炫目都市生活的片段,为疲惫的当代人提供一个理想化的静思或精神归隐栖息之处。 从最初的山水画创作,到后来进行人物画的探究,邓枫的转型是随着学习的精进而自然过渡的。在大多数画家的视野之内,山水、人物、花鸟的分科注定了画家一生所追求的绘画只能限定在某一课题之内,但邓枫的视野是宽广的、开放的,并有很强的包容性。当然,这与画家所处的地域文化和生活环境息息相关。面对巴蜀大地所孕育的巴蜀文化,受自然多样性和民族地域文化的浸淫,画家从小就耳濡目染这种纷繁和庞杂,感受西地强烈且浓郁的民族文化风情,并把这种感受通过绘画的形式表现出来,因此,就有了后来的《凉山风系列》作品。虽然从表面上看,《凉山风系列》展现的是四川凉山地区彝族人民的生活场景,但画家在挖掘这一题材的基础上,更加深刻地反应了民族地区人文、历史、地理等身后的文化内涵。 哲学家周国平曾经说过,“对于一个画家来说,只有两件事是最重要的,第一是要有真实性和丰富深刻的灵魂生活;第二是为这灵魂生活寻找到恰当的表现形式。前者达到的高度决定了他作品的精神价值,后者达到的高度决定他作品的艺术价值”。如果说前者是艺术的真,那么,后这就是艺术的美。所以说,美是以真为前提的。邓枫近些年一直专注于对彝族人生活景象的表现,竭力在贫瘠与繁华中寻求日渐消逝的自然和人文关怀,而不是刻意地迎合市场。在艺术美的价值正被社会观念吞噬的今天,没有什么比身边真实的事件更能吸引观者短暂的情趣。但是,直接的符号化如何才能产生精神层面的共鸣?当对人物的刻画或对自然景观的描绘不能最直观、有效地体现社会的面貌,或者说它的局限性有悖于当下急功近利的艺术表达时,邓枫现在的艺术风格与当下绘画所谓的“主流”却是渐行渐远。不过,画家却在这种景象中找到了艺术之真和艺术之美。 在一定意义上,艺术家是一种梦与事不分的人,做事仍像做梦,所以做出了独一无二的事。邓枫对于绘画的认知,是建立在关照自然并且体悟精神的基础之上,表面不再为一个幻觉式的本质所支配,理直气壮地成为表面本身,细节也能够独自活动、闪现、发光。画面中的人物是特定的社会群体,但是它具有普遍性,山石、树木、花草这些看似经意或不经意的图像都带有明显的情绪色彩,这就是邓枫的独到之处。花能解语,树有所指,气氛的营造恰到好处,最可喜的是,画家这种“有意味的形式”能够较适宜地表达画家内心的独白。邓枫没有过多地运用绘画的技巧,而是叙事般地展开绘画场景,使得画面表象和内涵统一。那些轻扬的树枝、人物的曼舞才显得更加生动与辉煌。 画家的敏感不仅仅是表现在对于绘画本身的把握,而是体现在日常的生活体悟中。不是每个画家都对生活敏感,但邓枫是敏感的。他懂得坚守与退却。坚守是一种担当,退却是一种境界。对艺术的担当精神和对生活的退却状态不是矛盾的,而是调控自我状态的一种制衡天平。马克·奥勒留在《沉思录》中这样写道,“一个人退到任何地方都不如退到自己的心灵更为宁静和更少苦恼,特别是当他心里有这种思想的时候”。在嘈杂的尘世,我们不能隐退山林,城市生活的快节奏和世俗的眼光消磨着我们的青春和梦想,但是我们可以选择始终坚守着自己生存的底线和对艺术的虔诚初衷。邓枫的独立和坚守是一个艺术家最纯正的向往。 祝愿邓枫在新的征途和创作之路上勇猛精进,层楼更上。
|
|
|
|